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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詩人稱作品未被完整理解:不在意被稱羊羔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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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新聞網 2010-10-23 11:37:47 新京報 現(xiàn)有新聞評論    新聞報料


車延高 武漢市紀委書記

  - 對話動機

  10月19日,中國作協(xié)公布了第五屆魯迅文學獎獲獎作品名單,獲詩歌獎的車延高被網友廣泛關注。他的作品《徐帆》、《劉亦菲》等不被網友認同,其白話風格被稱為“羊羔體”。

  中國作協(xié)隨后力挺車延高,稱被網友詬病的作品不在獲獎詩集《向往溫暖》中。并稱其作品達到獲獎標準,與身份無關。車延高、羊羔體和中國作協(xié),聯(lián)合成為了一個網絡熱點事件。

  - 對話人物

  車延高 武漢市紀委書記

  - 爭議作品

  《讓熒屏漂亮的武漢女人》之徐帆(節(jié)選)

  徐帆的漂亮是純女人的漂亮

  我一直想見她,至今未了心愿

  其實小時候我和她住得特近

  一墻之隔

  她家住在西商跑馬場那邊,我家

  住在西商跑馬場這邊

  后來她紅了,夫唱婦隨

  拍了很多叫好又叫座的片子

  我喜歡她演的《青衣》

  劇中的她迷上了戲,劇外的我迷上戲里的筱燕秋

  聽她用棉花糖的聲音一遍遍喊面瓜

  就想,男人有時是可以被女人塑造的

  最近,去看《唐山大地震》

  朋友揉著紅桃般的眼睛問:你哭了嗎

  我說:不想哭。就是兩只眼睛不守紀律

  情感還沒醞釀

  它就潸然淚下

  搞得我兩手無措,捂都捂不住

  指縫里盡是河流

  朋友開導:你可以去找徐帆,讓她替你擦淚

  我說:你貧吧,她可是大明星……

  - 獲獎作品

  《向往溫暖》之一瓣荷花

  我來的時候一朵荷花沒開

  我走的時候所有的荷花都開敗了

  像一個白晝輪回了生死

  睜開大徹大悟的眼睛

  一只是太陽,一只是月亮

  腳下的路黑白分明

  命運小心翼翼的走

  起伏的浪花忽高忽低,揣摸不透

  只有水滴單純,證明著我的渺小

  有時,我已窮極一生

  只能采下一瓣荷花

  而一夜湖風,用一支笛子

  吹老了整個洪湖

  “沒想到我能得獎”

  新京報:當時為什么會參加這次文學獎評選?

  車延高:是出于對魯迅的一種崇敬。也是對文學的一種熱愛。我從很年輕的時候就熱愛文學創(chuàng)作。參與這次評獎,是為了向更多人學習,得到提升機會。

  新京報:之前參與過魯迅文學獎的評選嗎?

  車延高:是第一次參與。

  新京報:參與評獎大概是怎樣的流程?

  車延高:我這本書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是他們推薦參與評獎的。

  新京報:獲獎時是什么樣的心情?

  車延高:說實話。我沒想到的我能得獎,有些意外。

  因為我這種身份比較敏感。中國作協(xié)給我這么一個獎,我認為不僅是對我個人文學創(chuàng)作的一種鼓勵,更多的是對公務員隊伍、對所有熱愛文學業(yè)余創(chuàng)作者的鼓勵。

  新京報:你覺得自己得獎是名至實歸嗎?

  車延高:我覺得我很幸運。有一批詩人都寫得很好。我是幸運的。

  新京報:你覺得評委們?yōu)槭裁窗堰@個獎給你?

  車延高:這個我不了解,只有評委才知道。

  新京報:你認為得了魯迅文學獎意味著什么?

  車延高:是一種壓力。我將以大家的批評和幫助為動力,力爭寫出更多對得起社會、對得起讀者、對得起自己的作品。

  新京報:你提到身份問題。有人質疑官員身份可能影響到評獎?

  車延高:參加這次評獎,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業(yè)余創(chuàng)作者,和我的工作身份沒有任何關系,再說,工作上我只是武漢的一名局級干部,也不可能對評委產生影響。

  新京報:魯迅文學獎的評選中,提到“難得一個堅硬的市紀委書記有如此柔軟的心”,你如何理解這句話?

  車延高:作為干部,有一種詩人的情懷,有一定的文化修養(yǎng)不是壞事,可以使自己在深入生活中更加貼近和理解老百姓,使自己更好的和普通老百姓融為一體。

  在我看來,文學創(chuàng)作和官員身份和權力是沒有關系的。權力不可能給你創(chuàng)作的靈感和想象力。

??? “網友的稱呼無惡意”

  新京報:你寫徐帆等人的詩,在網絡上引起了熱議,你怎么看?

  車延高:我的詩歌一直在追求多樣化?!缎旆纺鞘自?,我的目的是用一種老百姓能看懂的語言,來寫出一種文化情趣。整個詩歌追求有一種畫面感和動感。我把影視名人寫得貼近些,用這種筆法寫,我認為老百姓更容易讀懂她。

  新京報:所以你的詩中會寫到“和她住得特近”,有一些聯(lián)系?

  車延高:對,我就覺得應該把她拉近。這類詩歌,坦白說,都是命題作文。命題文章是不太好寫。特別是這類人物,要用真實感情去解讀這些人。你使用的文字必須厚重,如果把握不好就會缺乏空靈感,使詩變得淺淡。

  新京報:可不可以這么說,這類詩歌不是你最好的作品,不代表你最好的水平?

  車延高:這只是我詩歌寫作的一種嘗試。

  新京報:不愿意去評價它的好壞?

  車延高:好不好這該由讀者去評判。所以我很負責地說,我的博客和微博上網友們的留言我一條沒刪。等有時間,我會看。做到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新京報:網友把這類詩稱為羊羔體,你在意這種稱呼嗎?

  車延高:網友這么說沒什么惡意。網友這么稱呼,大概是因為我名字的諧音。我想了一下,如果網友覺得這么叫便于記憶我的詩歌,我覺得挺有趣,契合了網絡文化特征。

  大家看到的《徐帆》因為受微博字數(shù)限制,只看了八行,這八行確實是鋪墊,全詩共三十七行。零度情感表達的詩歌,確實會有些鋪墊,網友只看到了鋪墊,所以有誤解。再加上我是魯迅文學獎得主,大家自然要求更高一些。

  新京報:你覺得大家沒有了解你更多作品?

  車延高:這首詩不是我獲獎作品中的詩。我獲獎詩集中的詩是我安家立命的作品。那里面的詩歌,完整地看一下,大家就會理解我的作品。

  新京報:現(xiàn)在有些批評沒有切中要害?

  車延高:我認為絕大多數(shù)批評都是善意的,這些批評也體現(xiàn)了大家對文化藝術的關心。

  我近幾天都在忙工作,無暇顧及網上的議論。網上的情況我是聽別人說的。

  有批評是正常的。一個作者寫了作品就是給大家看的。

  “我不是寫口水詩的人”

  新京報:你的詩引起對詩歌的熱議,也許是件好事,因為很多人已不關心詩歌了。

  車延高:我個人確實沒想到,會引起這種熱議。

  講真心話,這種熱議對詩歌來說是件好事,但我沒精力參與,我有大量的工作要去做。

  這兩天我處于身心極度疲憊中。又要應付工作,又面臨這種情況,我無力去處理。內心壓力很大。

  不過如果因為我的一首詩,引發(fā)了對詩歌的爭議,如果有利于詩歌發(fā)展,我愿意承受這種壓力。

  新京報:現(xiàn)在成為被網絡熱議的人,你覺得會對你做官有影響嗎?

  車延高:這就看社會對堅持業(yè)余創(chuàng)作的人怎么看待。

  在寫作的時候,我就是一個業(yè)余作家。我是在用心去寫,大家可以看看(我的作品),我不是只寫口水詩的人。

  新京報:你一般是什么時候寫詩?

  車延高:每天早上5點半到7點40。幾乎天天這樣。從來不耽誤工作。

  新京報:你寫一首詩大概多長時間?

  車延高:有時很快。有時用很長時間。往往越好的詩寫得越快。觸發(fā)了真情就會迅速從心底流出。

  新京報:你寫詩最早什么時開始的?

  車延高:1977年。我也寫過報告文學,寫過散文、雜文、小說。

  新京報:你覺得詩是什么?

  車延高:我的理解,是從詩人心底流出的情感表達。

  新京報:在你看來,一首好的詩歌,它的標準是什么?

  車延高:我追求的是,一首詩寫出來飽含了作者的真情,讀者能產生共鳴。

  新京報:你最喜歡的詩人是誰?

  車延高:現(xiàn)在比較敏感。我喜歡徐志摩、李白、杜甫和蘇軾的詩歌。

  新京報:你認為自己的詩歌是什么風格?

  車延高:我把狂放和寫實結合起來,積極探索兩者的結合。我很多詩,是根據(jù)對象來看寫作方式的。

  新京報:你對詩的感情是什么樣的?

  車延高:我從骨子里熱愛詩歌。我覺得詩歌是唯一可以用最簡單的語言去表達情感的東西。

  擔心被說“不務正業(yè)”

  新京報:你覺得做詩人和做官并不矛盾?

  車延高:不矛盾。我覺得做官的人應該有點詩人情懷。用憫愛之心去看待生活,用真情對待身邊的人。

  新京報:兩種身份可以互補?

  車延高:我覺得是有互補的。增強文學修養(yǎng),對我的執(zhí)筆能力,對我的思維,對我處理問題的判斷力,都是一種鍛煉。

  新京報:你說過有時官員身份和權力,也會對你的創(chuàng)作產生影響?

  車延高:我擔心別人會覺得我不務正業(yè),也擔心別人說我附庸風雅。這是會讓我困惑的地方。

  新京報:受到過“不務正業(yè)”的非議?

  車延高:我總擔心別人會這么說。但我周圍的同事都很好,對我沒有非議。因為我沒有影響工作。

  新京報:書記和詩人?你更喜歡哪個稱呼?

  車延高:在工作上我是書記,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我是詩人。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希望把我當文學創(chuàng)作者對待。

  新京報:你覺得文化素養(yǎng)對一個官員很重要嗎?

  車延高:非常重要。公務員隊伍中有一批人熱愛文化、熱愛學習的人,投身業(yè)余創(chuàng)作的人是個好事。我們既要增強執(zhí)政能力,也要增強執(zhí)筆能力。創(chuàng)作是提高文化素養(yǎng)和思維能力的一種有效途徑。

  新京報:你覺得公務人員業(yè)余搞創(chuàng)作,是務正業(yè)?

  車延高:就我個人而言,是的。我覺得不要用身份來區(qū)別人,社會公民都有權利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如果社會上有更多官員,能夠熱愛文化、崇尚文化和支持文化,是有利于社會發(fā)展的。

  不會放棄寫詩

  新京報:大家都很關注你紀委書記的身份,你覺得自己是一個稱職的官員嗎?

  車延高:我在工作的時候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公務員。寫詩的時候,是背著靈感行走的獨行俠。

  我力求詩歌不帶官氣,不端架子,寫成一種純粹的詩歌作品。包括《徐帆》這首詩。我力求真正從業(yè)余作家的視角來寫東西。寫得比較活。寫出一點動感。

  新京報:有沒有擔心,詩人的自由奔放和紀委書記的嚴格最終會互相滲透?

  車延高:我相信自己會把它處理好。我應該把它處理好。

  新京報:有沒有過放棄寫詩的想法?

  車延高:我會堅持下去。我是新詩的一個小小的探索者。我希望大家可以以一個文學探索者來對待我。

  我一生都熱愛文學。文學是中華文化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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