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姜慧麗 非親非故,已近六旬的她成了精神分裂癥患者李波的監(jiān)護人,承擔起照料其衣食住行、看病吃藥的任務(wù)。她,就是市南區(qū)金門路街道仙游路社區(qū)普通的退休黨員滕學線。 在她的帶動下,社區(qū)里許多人開始主動關(guān)心李波的生活。李波漸漸走出疾病的陰影,開始了正常的生活。 滕學線說:“只要社區(qū)在,我就不會半途而廢??吹讲▋旱囊稽c點進步,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說起李波,滕學線親切地稱之為 “波兒”;而對別人提起滕學線,李波則是一口一個“我滕阿姨”。從2006年7月開始,滕學線已整整照顧李波四年。在此期間,李波的病情十分穩(wěn)定。李波的主治醫(yī)生都連連贊嘆:“滕學線不是李波的親人,卻勝似親人。李波這樣的病人有這樣的鄰居、這樣的社區(qū)真是享福了。 ” “別人有困難,我就想幫忙” 李波今年41歲,早年曾在青島手表廠工作。手表廠破產(chǎn)后,李波與人合伙經(jīng)商,無奈失敗,內(nèi)向的他精神越來越不正常。2000年,母親去世后,無人監(jiān)管的李波次年離開青島。這一去,五年沒有再露面。 2005年元旦前后,一位老居民來到居委會,告訴居委會主任張維欣:這幾天,小區(qū)里出現(xiàn)了一個披頭散發(fā)、衣著邋遢的流浪漢,好像是李波,一直住在一處煤屋里。張維欣說,畢竟是社區(qū)里的人,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很快,李波被送到了麥島精神病院。 2006年7月,李波出院了。然而,回到社區(qū)的他由誰來監(jiān)護呢?父母雙亡、唯一的妹妹幾年來一直杳無音信。張維欣想到了滕學線。這位已經(jīng)退休的老黨員就住在李波家附近,照顧起來比較方便。更重要的是,滕學線在社區(qū)里是出了名的熱心人。 滕學線將監(jiān)護李波的事兒跟家里人一商量,姐姐、妹妹、丈夫、女兒沒有一個同意的。他們說:“李波不是健康人,萬一發(fā)病,這么一個大小伙子,你能拿他怎么辦? ”鄰居們也對滕學線說:“你自己家里的事還不夠忙的?還有精力管這閑事?”的確,滕學線家里負擔也挺重。三妹因心臟不好,一病20多年,近幾年,又患上糖尿病,一直需要滕學線照顧。 滕學線只好跟家里人說:“我先試試吧”。沒想到,這一試就是整整四個年頭。她說:“別人有困難,我就想幫忙。如果不幫,總覺得不是那么回事。 ” 話說起來簡單,但滕學線面臨的問題也可想而知。李波剛出院,最大的難題便是住房。以前,李波一家住的是其父親單位——某外貿(mào)公司的宿舍。因家庭困難,沒有購買,一直租住。李波一走五年,拖欠房租,外貿(mào)公司將房屋收回,又重新出租給別人。李波回來了,原來的家已住進了別人,這樣一個大小伙子該住在哪里呢?張維欣、滕學線多次前往外貿(mào)公司協(xié)調(diào),磨破嘴、跑斷腿,終于為李波要回了一間住房。 “一找不到他,我的心接著提起來了” 從2006年7月開始,從每日的吃藥到衣服的購置、再到如何與別人相處,滕學線無微不至地關(guān)心著李波。 單是吃藥這件事,就要極大的耐心。剛出院時,李波一天要吃三種藥。三種藥的劑量不同,都是滕學線數(shù)好藥片,送到李波手中。四整年過去了,李波的病情一直較為穩(wěn)定,藥物從三種降為兩種,每天早晚各一次就行。滕學線說:“現(xiàn)在省事多了。早上波兒到居委會附近清掃街道,由居委會工作人員周軍負責給波兒拿藥。我只管晚上這一頓。 ” “照顧波兒吃藥,一方面是怕他搞不清楚,吃錯了。再一個每天看到他,我也放心了。波兒剛出院的前兩年,一找不到他,我的心就跟著提起來。他住在一樓,我趕緊去敲門、敲窗。如果不在家,我的汗接著就出來了,趕緊到小區(qū)里找。那幾年,我一直擔心,萬一他出走了找不回來怎么辦。 ”滕學線說。在李波剛剛出院的大半年時間里,小區(qū)里的人常常會看到滕學線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剛開始,有的社區(qū)居民用異樣的眼光看李波,背后還指指點點。滕學線總是悄悄地上前溝通。慢慢地,這樣的人越來越少。在滕學線的感召下,大家開始試著接納李波。滕學線的家人一開始不接納李波。滕學線一邊做家人的工作,一邊耐心地引導李波,“以后來家吃藥的時候要有禮貌。見到三姨叫三姨,見到妹妹叫妹妹,見到叔叔叫叔叔。 ”在滕學線的努力下,她的家人漸漸開始同情李波、接納李波。逢年過節(jié),滕學線都把李波接到自家,像對待家人一樣。 2008年的一個晚上,滕學線剛剛睡下,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隨之而來的是李波的呼喊。滕學線和丈夫立刻起床,看到李波拿著一根鐵絲,一臉焦躁地站在門外。原來李波家的下水道堵住了,李波忙乎了半天也沒有通開。滕學線立即和丈夫來到李波家??墒莾煽谧用α舜蟀胩欤滤肋€是不通。滕學線也急了起來:“倒不是因為下水道的事,而是怕李波受到刺激,病情再復(fù)發(fā)。特別是我老公,覺得我們付出這么多,李波的病情也平穩(wěn)了,真是不想再有什么閃失。 ”下水道必須當晚通開!滕學線趕緊給相關(guān)部門打了急修電話。還好,有一輛急修車就在附近。就這樣,一直忙活到凌晨一點多,下水道才通開。滕學線和老公又幫著李波收拾好房間。臨走時,滕學線不放心地問:“波兒,現(xiàn)在能不能睡著覺? ”得到李波肯定的答復(fù),兩人才放心地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