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是可惡,可惡之極!但是你們難道不應(yīng)當(dāng)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嗎?在這場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游戲中,自己才是最無辜的犧牲品呀!再說,金戈只讓你那兩萬元守倉,你為什么不把真實(shí)情況及時告訴我們呢?如果我們知道你的消息來源對應(yīng)的只是兩萬元的資金量,我們能守到今天嗎? 辛怡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捂著
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許非同和辛怡吵架的時候,貝貝悄悄地趴在沙發(fā)底下,瞪著驚恐的眼睛望著他們。見女主人哭了,貝貝小心翼翼從沙發(fā)底下走出來,在辛怡的腳下蹭來蹭去,辛怡一伸手,它蹭地一躥,跳入了辛怡的懷里,立起身伸出舌頭舔辛怡眼角的淚水。辛怡更難受了,小狗尚能如此,做丈夫的對自己的呵護(hù)與關(guān)切之情反而倒不如它!
許非同害怕了,在他的印象中辛怡從來沒有這樣激烈反應(yīng)過。辛怡雖然小許非同幾歲,但兩人發(fā)生矛盾時,常常是辛怡作出讓步。對許非同,她呵護(hù)有加,有一次許非同在工作中受了委屈,回家后找茬兒和辛怡打架,借口湯做咸了摔了飯碗,辛怡一句話沒說,重做了一鍋端上來?墒墙裉,辛怡完全喪失了理智。
“唉,不就是賠了點(diǎn)錢嗎?賠了以后再賺!
許非同遞過一條毛巾,輕輕拍了拍辛怡抖動的肩膀。他聽人說,南方已有破產(chǎn)的股民跳樓,他怕萬一辛怡失去理智,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再者,辛怡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小雨的事情,盡管到目前為止,自己還沒有突破那條底線,但總覺得有些愧對妻子。
辛怡閉眼躺在床上,枕邊已被默默流淌的淚水打濕。
該是子夜時分了。喧囂的城市像一個頑劣的孩子,打鬧了一天已鼾酣然入眠。仲秋的夜風(fēng)有了些寒意,有氣無力地刮著,月亮躲在一片深色白邊的云里,羞羞答答地向人間窺視,仿佛在猜度著每個屋頂下演繹著什么樣的悲歡離合。疏疏落落的一天星斗,忽明忽暗,縮著頭,眨著眼,為世俗的人世值更。偶爾有一輛汽車馳過街市,嗚嗚的轟鳴,像是城市發(fā)出的不規(guī)則的鼾聲。
恍惚之中,辛怡眼前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幅圖景:在一座現(xiàn)代化的城堡旁邊,有一間用石頭砌成的房子。門口,擺著一張可以推著走的床。她想走進(jìn)去,但潛意識告訴她,石屋里面一定異?膳。果然,借著慘淡的月光,她看到了石屋里面并排擺放著許多張床,每張床上都用雪白的被單罩著一個沒有了靈魂的人。她望而卻步,轉(zhuǎn)身想走進(jìn)城堡旁的一條大道,但腿卻不由自主地邁進(jìn)了一條幽深的隧道,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飄。那隧道那么長,長不見頭,黑不見指。黑暗中有尖厲的聲音在叫,像刀片兒刮過水缸的聲音,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好不容易飄出長長的隧道,眼前又被一條濁浪滔天的大河擋住了路。辛怡在河邊徘徊著,身后傳來尖利的叫聲,正在她無路可去時,有一條小船漂過來。這小船好怪喲,沒有船帆,沒有槳櫓,兩邊是高高的船帷,黑色呈“V”形,一邊有一排白色的坐椅,還沒等辛怡決定是不是上船,那小船突然發(fā)出一股巨大的引力,“嗖”一下就把辛怡吸了過去。辛怡剛驚魂未定地坐在白色的椅子上,那小船卻凌空翻了個個兒,原來根本不是什么小船,而是一只水怪的血盆大口!辛怡一聲慘叫,翻身坐起,身上的睡衣已被冷汗?jié)裢浮?p> 許非同揉揉惺忪的睡眼,把辛怡攬進(jìn)懷里,他知道辛怡一定是噩夢不斷,他不敢再睡了,惟恐睡夢中的辛怡會一躍而起,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天邊放亮?xí)r,才合了會兒眼。
早晨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表,快九點(diǎn)了。辛怡已經(jīng)醒了,她兩眼瞅著天花板,目光凄楚而無助,仿佛一個就要被滔天巨浪吞噬的泳者,身邊卻連一根稻草也沒有。
許非同從來沒有看見辛怡有過這種眼神,他不由心里一激靈,忙坐起來倚在床頭說:“辛怡,我想了一宿,沒有只跌不漲的股市,既然已經(jīng)縮水這么多了,咱們只能死扛,反正也不等錢用!
辛怡扭過頭,眼眶中噙滿了淚水:“非同,等不及了,石羽已經(jīng)叫我交接工作,他讓我到辦公室搞雜務(wù),不讓我做出納了!保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