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穿著“最后的新衣”平靜等待死神降臨的佘艷,請求爸爸和姑媽讓自己繼續(xù)做家事,“等將來你們想起我,會覺得我很乖。”昨日,本報記者聞知此事后,專程趕往佘艷的家鄉(xiāng),
把她重新帶到成都。目前,她已經住進了市兒童醫(yī)院血液科9床。
悲慘身世 一出生就被遺棄
佘艷,大概生于1996年11月30日(農歷1996年10月20日)晚上12時。她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遺棄了。據(jù)佘仕友回憶,1996年10月22日(農歷)凌晨4時,他和母親去趕場,路過永興鎮(zhèn)沈家沖一小橋旁的鄉(xiāng)間小道時,聽到比小貓叫還要微弱的嚶嚶哭聲。
漆黑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但他總覺得不對勁,放下肩上挑的擔子仔細尋找,最后在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生嬰兒。由于只包了很薄的一張破布,嬰兒已經凍得渾身冰冷,奄奄一息了。嬰兒胸口處插著一張兩指寬的小紙片,寫著:“10月20日晚上12點!
莊稼漢佘仕友當時已30歲,還沒有找對象。如果下決心帶養(yǎng)這個娃娃,要再想攢錢娶媳婦,恐怕不可能了。思來想去,最后佘仕友決定,就算是命運安排吧,既然娃娃碰到了自己,就付出一生來養(yǎng)她。
為了讓小嬰兒得到基本的營養(yǎng),佘仕友白天做農活,晚上編竹簍,一對竹簍可以賣8元,換來的錢可以給娃娃買奶粉吃。小佘艷一天天長大了,小嘴巴甜得很,周圍鄰居都喜歡她。5歲起,她開始懂得幫爸爸做家務事了。她洗衣服,煮飯,割草。上小學后,每天早上天不亮佘艷就打著手電筒出發(fā)。她讀書的三星中心小學校離家有3公里山路,大約要走一個半小時。
鄰居彭春花和徐翠香記得最清楚的是去年農忙時的一件事。佘艷受涼感冒了,咳嗽相當嚴重,持續(xù)時間很長。她知道家里窮,去醫(yī)院看病要花很多錢。佘艷就拿把小鐮刀,自己去挖一種名叫“打不死”的草藥,有老鄉(xiāng)告訴她用這種草煎蛋吃可以止咳。草藥挖到了,可家里沒有雞蛋,當時才7歲的佘艷就找來一些玉米粉,先把草藥洗干凈,切碎,裹在玉米粉里,煎成小餅子吃。
悲慘遭遇 突患重病不得已放棄治療
一個多月前,佘艷多次流鼻血,并很難止血。她到衛(wèi)生所去打針,針眼出血也止不住,小腿上還出現(xiàn)大量“紅點點”。6月9日,在當?shù)蒯t(yī)生的建議下,佘仕友帶著佘艷趕往成都某大醫(yī)院,很快診斷為“急性白血病”。
佘仕友二話不說,四處借錢,東拼西湊,并立刻決定把房子賣了。由于房子太破舊,佘仕友暫時還沒找到買主。
就在這期間,懂事的佘艷心里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拉著爸爸的手說:“爸爸,別賣房子,將來住哪里?”佘仕友說:“乖孩子不怕,到時候爸爸想法搭個小偏偏房,能。 焙芸,包括周圍好心人在內的一萬多元捐款,都已所剩無幾了。6月18日,佘艷代不識字的養(yǎng)父,在病歷上親筆簽字:“自愿放棄對佘艷的治療!
可憐的孩子臨離開成都前,對養(yǎng)父和姑媽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在我臨死前,想穿一次新衣服,再拍一張照片,我想漂漂亮亮地死;爸爸以后想我了,可以看照片。”
爸爸和姑媽聽她說出這樣的話后,泣不成聲,當天就給她買了兩套新衣服,又帶她去拍了一張照片;丶液,佘艷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但她還是堅持要做平常做慣了的家務事:擇菜、洗衣服、煮飯、割草。愛漂亮的女孩還在堅持天天自己洗頭發(fā),她說:“我希望你們將來想起我,會覺得我很乖!
后記
昨日,本報記者得知佘艷的遭遇后,專程趕往她的家鄉(xiāng),把她重新帶到了成都。目前,孩子已經住進了市兒童醫(yī)院血液科9床。但是這個不僅被親生父母遺棄,更是將生存視為“奢望”的8歲女孩,能否得到救助?我們心里也沒底。今日,市兒童醫(yī)院血液科主任徐鳴將為她進行檢查,大致確定其治療效果。據(jù)介紹,只要不發(fā)生嚴重的感染等情況,每年的治療費應該能控制在3萬元至5萬元。
責任編輯:屠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