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拉·瓊斯
明天,美國歌手諾拉·瓊斯將在北京工人體育館舉行她的個人演唱會。出道三年、年僅23歲、兩張唱片分別在兩屆格萊美上席卷10項個人大獎
,共有近5000萬張的銷量……這樣一個頗具傳奇色彩、又是正當紅的歐美大牌藝人到訪,北京似乎沒有出現應有的熱烈反響。記者采訪了主辦方之一太合傳媒負責人宋柯,他對諾拉·瓊斯之行所折射出的關乎消費心理、音樂市場的現象進行了分析。
記者:目前北京和上海兩站的銷售情況如何,差別反映了什么問題?
宋柯:北京八成以上,上海開票一周票就賣光。我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北京在精神產品消費上的確不像上海那么簡單和直接,后者只要符合我的審美標準就一定去看,像諾拉·瓊斯這種級別的就更不用說什么了;北京消費人群就沒有那么確定,可能大家要相互“忽悠”著、非要炒出個什么門道才去看。
記者:你認為北京消費人群主要沖什么去買票的,音樂本身還是名氣多一些?
宋柯:首先這部分消費人群我認為主要是在白領、中產階級層面,欣賞水平和要求有他們的特性,比如平常聽音樂,在港臺部分可能就是劉若英、王菲、莫文蔚之類,歐美音樂諾拉·瓊斯肯定算在這個標準之內的,她是以爵士為主的跨界音樂,在聽覺上符合這個人群的要求;從對信息的關注角度,諾拉·瓊斯在格萊美的成績肯定也在他們的視野范圍之內,所以從知名度上諾拉·瓊斯也很有號召力。這兩方面是促成觀眾對她有較強購買力的原因。
記者:歐美流行演出項目在國內市場一向水土不服,諾拉·瓊斯無論從她的音樂價值、門票價格、本身名氣等等方面都堪稱一個多年不遇的完美項目了,依舊沒有出現一票難求的情形,什么原因?
宋柯:她在國內不是大眾偶像,消費者主要集中在白領、中產階級,但這個群體畢竟還不是社會主要力量,所以她不會在面上產生那么大轟動效應。比如劉若英演唱會的震動性肯定不如劉德華吧,但實際上她的票房非常之好。所以諾拉·瓊斯我們沒有在面上看到熱得開了鍋的景象,媒體也沒有一窩蜂地熱炒,因為她受眾面是固定的、小的。諾拉·瓊斯在美國是大眾偶像,她有幾千萬唱片銷量,但在中國她絕不是,可是在她的受眾群里依然涌動著很大熱情和非看不可的態(tài)度。
記者:但同樣是美國口味,奧斯卡比格萊美對國內消費影響就要大許多。
宋柯:產品不同。好萊塢主流電影是視覺盛宴,它的視覺沖擊力和明星號召力非常強大,即使你不懂英文,可以聽配音、看字幕。但是唱片上問題就來了,不懂歌詞,它的滲透力到語言理解能力就截止了,但電影卻可以滲透到每一個普通老百姓那里。
記者:為什么美國的大眾偶像到國內就變得小眾,拉動大眾消費和關注沒有可行方式嗎?像諾拉·瓊斯這種有純粹音樂品質保證的歌手為何也無法實現這種轉換?
宋柯:主要是語言障礙。歌詞是中國人聽歌習慣中很重要的部分,詞曲,詞曲,中國人歷來重視詞創(chuàng)作,唐詩宋詞,無數大詩人大詞人可以流芳百世,大作曲家卻少之又少;而歐美音樂詞和曲的作用中,我個人認為音樂占的比重更大,如果歌詞發(fā)生隔閡就會對國內人群接受產生很大影響。
記者:有人對國內流行市場的現狀感到擔心,認為“老鼠”、“大米”們的大肆流行是一種音樂制作水平和審美品位的嚴重倒退,相反諾拉·瓊斯這種代表純正音樂品質的歌手卻只能掀起小眾的熱情,包括媒體,比起對緋聞、花邊的興奮度,面對諾拉·瓊斯也集體沉默,失去了應有的引導責任。你怎么看待這種現象?
宋柯:網絡歌曲能紅,但它并不能代表主流文化的未來走向,它在制作上的粗糙、倒退也不會影響主流的發(fā)展。多年前“威猛”來北京時絕大部分的消費群還是外國人,但這次諾拉·瓊斯有了這么多非音樂圈、非外國人的觀眾來看,就是一種進步。這種進步不在乎媒體是不是承認、大眾是不是了解和認知所影響的。必須強調的是,我并不認為歐美音樂比我們的高級,在帶給人的情感愉悅上大家起的功能是一樣的,但在形式上,歐美音樂提供了更多選擇。
另外,我覺的國內一些媒體現在過于低級趣味。比如有記者提出要我們提供有關諾拉的八卦內容。我實在想不出他們關心的內容,不是我孤陋寡聞,在美國也很少有媒體去挖掘她的緋聞。她非常低調,影響力純粹來自音樂。
記者:為什么諾拉·瓊斯在美國的環(huán)境中,能夠具有這種區(qū)別于流行偶像、大眾明星的獨特生存空間呢?
宋柯:我的確很欽佩。太合傳媒接手諾拉·瓊斯這個項目后,我考慮最多的問題就是:如果我們華語圈的唱片公司也簽了一個像她一樣的女孩,能唱能寫,嗓子天籟一樣,長得也不錯,只有18歲,總之天才少女,我們會給她選擇什么方向?我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最后的結果是,絕對不可能做一個爵士歌手、用一種最展示其聲音魅力的風格。我們一定是讓她去唱時髦的R&B,讓她排練點舞蹈,還得適當的制作點緋聞……如果我們要做爵士,一般得是這個歌手歲數比較大啦,需要轉轉型啦,或者她已經不在意銷量、功成名就想玩玩不一樣的啦,總之絕不會在歌手一出道時就這么選擇。我覺得諾拉·瓊斯是歐美唱片公司尊重歌手或者說了解市場的典范。作者:楊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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