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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見欲眾,而采擇欲謹。 ——魏征
魏征(580~643)唐朝貞觀時名相
字玄成,唐朝初期杰出的政治家和歷史學家,以剛直不阿、敢于進諫聞名,是我國歷史上有名的有才干的諫臣。對于“貞觀之治”的形成和鞏固起了重要的作用。
唐代名臣魏征曾向唐太宗李世民上
過一篇《十漸不克疏》,認為隨著社會的穩(wěn)定,經(jīng)濟的發(fā)展,統(tǒng)治集團一度自我克制著的驕逸之情又逐漸暴露了。他由此提出嚴重警告:“傲不可長,欲不可縱,樂不可極,志不可滿”。魏征的“四不”,是針對當時統(tǒng)治階層說的,但由于深刻觸及了人性的若干基本問題,對于今天處于領(lǐng)導地位的干部,仍不失其訓誡意義。
首先是“傲不可長”。驕傲在任何時候都是人的一種致命之癥,它對具有地位與權(quán)力的人又最具危險性。因為一旦染上驕傲,就自以為是,閉目塞聽,再聰明的人也要變得愚蠢。如果他有著權(quán)位,則會目空一切,群眾意見不屑聽,不同意見不能容,阿諛奉承之詞則競相而進,于是忘乎所以,脫離實際,脫離群眾,不僅決策、辦事會屢屢失誤,而且本來和諧的人際(群眾)關(guān)系也會毀損。如魏征所說:“竭誠則吳越為一體,傲物則骨肉為行路”,憑借權(quán)勢待人以傲,難免眾叛親離的結(jié)局。然而人(尤其是“能人”)很容易犯驕傲,這種病又往往在不自覺中逐漸滋長,在環(huán)境順利與事業(yè)成功的條件下引起癌變,豈能不慎?
其次是“欲不可縱”。人不可能沒有欲求。人對自己的欲求,必須節(jié)制卻又不易節(jié)制。在封建社會里,統(tǒng)治階級的欲求就常常超出社會的承受能力,造成階級統(tǒng)治的崩潰,這是魏征強調(diào)“欲不可縱”的根本原因。今日中國握有權(quán)力的干部,面臨市場經(jīng)濟的物質(zhì)誘惑,也非常需要從思想到行動,警惕和防止任何形式的欲求過度。黨風政風是整個社會風氣的核心,如果廣大干部缺乏艱苦奮斗的精神,廉潔自律的作風,社會就難免一味追求享受的傾向,如何全面建設(shè)小康社會?如果干部的欲求膨脹,不僅大量破壞社會資源,而且嚴重影響與人民群眾的關(guān)系,那些一擲千金的形象工程就是明證,那些由于縱欲無度而身敗名裂的腐敗分子更是明證?梢娮杂X節(jié)制欲求何等重要!
再次是“樂不可極”。求樂也是人的一種本能,但古人早就告誡我們:樂極生悲。
這個“樂”不單指聲色方面的感官享受,更包含滿足現(xiàn)狀、不思進取的理性麻木。這種樂極之人,必然喪失生命活力,即使危機四伏也視而不見,一旦危機迭起則無能為力。因此封建盛世的有識之士倡導居安思危,魏征曾對李世民說:“內(nèi)外治安,臣不以為喜,唯喜陛下居安思危耳。”他把居安思危視為最可寶貴的精神財富。今日又逢盛世,為了抵制可怕的樂極,我們也要強化居安思危思想。不論取得的業(yè)績?nèi)绾魏甏,都要以臨深履薄的心態(tài),清醒地看到形勢的復雜多變,前途的艱難曲折,更要時刻關(guān)心廣大老百姓,尤其是他們的疾苦。只有常懷憂患,才不會樂而至極。
最后是“志不可滿”。人需要立志,即為實現(xiàn)一個理想而堅持奮斗。志與欲不同,孫中山先生勸導青年立志,說“要做大事,不可要做大官”,“要做大事”就是“志”,“要做大官”就是“欲”。
一個立志高遠的人,堅毅執(zhí)著地為宏偉目標而奮進不息,就能拒絕個人名利,不會沉湎于一時成就。一旦“志滿”,或目標降格以求,或不能與時俱進,傲、欲、樂之類就會乘虛而入。因此“志不可滿”乃是“四不”之綱。魏征之所以強調(diào)它,就是要求統(tǒng)治集團以盛世長存為目標,不要因為暫時利益而影響長遠。今日我們?nèi)娼ㄔO(shè)小康社會、實現(xiàn)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比魏征之志不知崇高多少,任重而道遠,更不能目光短淺,滋長驕傲、放縱私欲、沉溺安樂了。
胡錦濤同志曾要求,各級領(lǐng)導干部應(yīng)當常修為政之德,常思貪欲之害,常懷律己之心。魏征的“四不”,可以作為我們“修為政之德、思貪欲之害、懷律己之心”的一面歷史鏡子。
編輯 張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