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長江局會議室內(nèi)
王明：“延安中央書記處發(fā)來電報，告之王稼祥同志由莫斯科回到了延安，帶來了共產(chǎn)國際的指示，請我們回延安聽王稼祥傳達。對此，大家有什么意見？都可以說！”
博古：“眼下是非常時期，長江局的工作十分繁忙，一是為保衛(wèi)大武漢搞宣傳鼓動工作；再是與國民黨———尤其是與蔣先生搞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三是處理新四軍內(nèi)部的矛盾，很難抽出較長的時間回延安聽稼祥同志傳達共產(chǎn)國際的指示�！�
凱豐：“我建議稼祥同志來武漢傳達，豈不兩全其美？”
王明：“對此，大家有什么意見嗎？”“沒有！”
王明：“延安中央書記處來電還說，九月份中央在延安召開六屆六中全會，要我與恩來、博古、項英、凱豐等五位中央政治局委員，還有長江局的負責同志董老、林老等同志回延安出席黨的六屆六中全會。對此，大家有什么意見？”
董必武：“這沒有什么可討論的！服從中央的決定。”博古：“如果我們都回延安了，武漢三鎮(zhèn)被日軍包圍了呢？”
凱豐：“不是如果，而是一定！就目前的形勢看，我們?nèi)ΡＰl(wèi)的大武漢還能堅持到開完六屆六中全會嗎？我建議：六屆六中全會來武漢開！”
與會的周恩來、董必武等愕然不語。
王明：“我是贊同來武漢開六屆六中全會的。理由嘛，有這樣兩條：一是出于保衛(wèi)大武漢的實際；再是我既是中央書記處書記和長江局書記，還是共產(chǎn)國際的執(zhí)委和候補書記，由我負責召開傳達共產(chǎn)國際指示以及召開六屆六中全會，是順理成章的！”
博古：“我贊成！”凱豐：“我也贊成！”王明：“恩來同志，你的意見呢？”
周恩來：“你是共產(chǎn)國際的執(zhí)委，有權把你的意見電告中央。如果中央仍不贊成，那我們就服從中央的決定。”
延安張聞天的窯洞外夜
張聞天：“今天的會議，主要討論兩件事情：一是關于國共合作；再是黨的六屆六中全會在何地召開。”
在張聞天的講話中搖出：毛澤東、陳云、康生、王稼祥、劉少奇等。
張聞天：“先說第一件事：最近，閻錫山以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的身份，下令解散犧盟會、動委會等組織；中央剛剛收到長江局的報告：蔣介石在武漢下令解散了我們黨的三個外圍的青年組織，同時，還下令要我們《新華日報》停刊；再者，他們又把鹿鐘麟、張蔭梧等派到河北省來。這一連串的事情說明什么呢？”
劉少奇：“我個人認為，蔣介石、閻錫山如此而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甘心淪陷區(qū)變成一個又一個共產(chǎn)黨人的抗日根據(jù)地。就這個意義上講：他們派鹿鐘麟、張蔭梧來河北省，也是為了在淪陷區(qū)和我們爭地盤！”
陳云：“同時，他們還要在失陷和未失陷的大中城市，和我們爭奪抗日的群眾。而武漢發(fā)生的解散青年組織的事，只不過是這一斗爭的序幕。就這個意義上講，黨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又團結、又斗爭的原則是完全正確的！”
康生：“蔣介石一方面高喊保衛(wèi)大武漢，一方面又開始和我們搞摩擦，其目的是什么呢？”
毛澤東：“這就叫萬變不離其宗！或者說叫受其階級本性所決定。從現(xiàn)在起，要告誡我們的同志：蔣介石、閻錫山等搞摩擦的事情會越來越多，一定要提高革命的警惕性！”
康生：“你的理論根據(jù)是什么呢？”
毛澤東：“武漢失守，蔣介石退守重慶之后，標志著戰(zhàn)略退卻階段的結束。接下來，抗戰(zhàn)就進入了戰(zhàn)略相持階段。請同志想一想，蔣介石躲在山城干什么呢？可以斷言：他一定要限制———甚至是取消八路軍、新四軍所建立的各個抗日根據(jù)地！”
張聞天：“我贊成澤東同志的意見！我建議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要認真總結黨在執(zhí)行統(tǒng)一戰(zhàn)線過程中經(jīng)驗和教訓。第二議題，長江局———主要是王明同志建議：黨的六屆六中全會移到武漢去開。大家有什么意見嗎？”
毛澤東：“我堅決反對！請問：我們共產(chǎn)黨的中央會議，為什么要跑到國民黨的地區(qū)去開？我就是不去！”
康生：“我同意澤東同志的意見！另外，如果我們?nèi)ノ錆h開中央全會，豈不成了移樽就教了嗎？”
陳云：“我認為最根本的原因，澤東同志是共產(chǎn)國際所肯定的黨的領袖，無論王明同志在共產(chǎn)國際有什么地位，中央的會議只能在延安召開！”
武漢長江局會議室內(nèi)夜
王明：“國民黨下令解散了由我們黨領導的三個青年組織，為了國共合作的大局，我們必須委曲求全，不要再說不利于團結的話，不要再做不利于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事！”
在王明的講話中搖出：周恩來、博古、凱豐、董必武等。
王明：“關于《新華日報》�？拢晌液投鱽硗境雒娼簧�，蔣委員長同意復刊。但他要求《新華日報》不能登過激的文章，只能刊載有利于保衛(wèi)大武漢的文章！”
這時，李克農(nóng)走進，遞給王明兩份電文，轉身退下。
王明閱罷第一份電文，表情嚴肅地：“同志們！葉挺同志打來了電報，說與項英同志有矛盾，要求辭去新四軍軍長之職�！�
與會者愕然。
王明：“恩來同志，你和葉軍長有著不錯的私誼，可否由你出面挽留葉軍長呢？”
周恩來沉吟片時：“可以！同時，還要電告葉軍長，在項英同志出席黨的六屆六中全會的時候，我們做項英同志的工作�！�
王明：“很好！”他又取出另外一份電報，“同志們，延安的中央發(fā)來電報，不同意六屆六中全會在武漢召開。”
與會者不同表情的特寫。王明的下榻處內(nèi)夜孟慶樹坐在沙發(fā)上翻閱各種報刊。
王明拿著一份電文氣呼呼地走進，往茶幾上用力一摔：“你看吧，毛澤東非逼著我回延安出席六屆六中全會！”
孟慶樹看完電報，凝思有頃：“這究竟是為什么呢？”王明：“稼祥可能帶來對我們不利的消息�！�
孟慶樹：“為什么季米特洛夫事前沒有通過蘇聯(lián)駐華大使向你通報呢？又為什么康生也沒有給你來信呢？”
王明：“搞不清楚！”
孟慶樹：“但是，你必須搞清楚王稼祥到底帶回什么消息來！”
王明仰天長嘆了一聲。
孟慶樹：“如果季米特洛夫沒有不利于你的指示，你就以共產(chǎn)國際執(zhí)委的名義給共產(chǎn)國際發(fā)電報，要求六屆六中全會來武漢召開。這樣，不僅在蔣介石面前提高了你的身價，而且你在黨內(nèi)就成了無可爭議的領袖。”
王明：“咳！我就是無法獲悉稼祥到底帶回什么指示來啊！”
孟慶樹想了想：“你和稼祥既是從小的同鄉(xiāng)好友，又是一塊靠著六屆四中全會上臺的，你給他個人發(fā)封電報不好嗎？”
王明：“試試看吧！”延安大街外日王稼祥騎馬奔跑在大街上。（1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