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時常傳出女童的哭聲...黃島一小區(qū)特殊租客愁壞房東!
西海岸新區(qū)的薛先生最近很是犯愁,他家有一位特殊的租客,
已經兩年沒有支付房租了,他想把房子收回來,卻又收不回來。
薛先生:2018年的時候房租到期了,然后一直沒付錢。如果是別人早就給她踢出去了,兩年,拖了兩年,我真是沒招了。
在西海岸新區(qū)薛家島示范小區(qū),行動員見到了一籌莫展的薛先生,薛先生說,自己的這處房子是2015年7月份租給了一位姓孫的女士,對方是臨沂人,當時約定的房租一年一萬。
薛先生:最早的時候來租房子說是石油大學的老師,當時跟我們說的,干了一年多,生孩子說在家產假,就不上了。她是帶著一個孩子,之前孩子上4年級,出去上外地上學了,然后又回來了,輟學了應該是,又生了個小的,很小在這住著。
薛先生說,租客孫女士自稱是大學老師,剛開始來的時候是帶著一個女兒,在這租房后,又生了一個小女兒,起先一切正常,不過,到了2018年7月份,要交房租的時候,孫女士卻一直沒給。
薛先生:欠費以后她說三個月以后再給,三個月以后一直沒錢,去找她,她就說,你看這么困難,一看她帶著孩子那么小,咱就延一延吧,延到十月一還是不行。拖到今年2年多了,物業(yè)費水電費都欠著。
薛先生提供了自己發(fā)給孫女士的通告,上面寫著:2018年7月至2020年12月房租未付,拖欠物業(yè)費2019年3月至2020年12月2298元,水費2019年3月至2020年11月1255.5元未付款。薛先生說,迫于無奈,也采取了斷水斷電的手段。
薛先生:電費是我要求停了的,都卸了,現(xiàn)在水電都沒有了,水停了三四個月吧,電停半年了。(沒有水沒有電她在里面怎么生活)不知道,一直就鎖著門。
薛先生說,自己的確很矛盾,一方面深知一個母親帶著倆孩子的艱辛,但是兩年不交房租,水電費也一直欠著,自己也不能這樣長此以往的供應,無奈只能出此下策。是交上房租繼續(xù)住還是搬走,孫女士始終沒個說法,如今自己已經半年多沒有見到孫女士了,電話也聯(lián)系不上對方。
薛先生:物業(yè)都上門出了很多次面,我也來鬧騰了幾次,不管用。這個女的心態(tài)也是有點變化,溝通不了,把小孩的思想也傳染了,一溝通就罵。
薛先生說,這種情況下,雙方難免出現(xiàn)溝通不愉快的情況,如今他與孫女士之間已經無法正常溝通,自己的房子也不想讓孫女士一家繼續(xù)住下去了,但也不忍心把母女三人強行趕走。可是兩年多了,事情不能一直沒個結果啊。到底是什么樣的租客?隨后行動員和薛先生一起,來到了薛先生出租的房子。
行動員看到,房子原來的門鎖已經損壞,一個鏈條鎖在里面鎖著,房門閃著一個縫隙。敲門無人回應,但能聽到屋內有孩子的哭聲,透過門縫能看到家中凌亂不堪,客廳堆滿了雜物,廚房更是許久不曾使用的模樣,站在門口能聞到陣陣異味。屋內不時有一個大約三四歲,穿著單薄的女孩跑來跑去。
薛先生:所以說擔心嘛,擔心孩子危險。
兩年多了,租客不交房租也不肯騰房。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男主人去了哪里,又是什么原因讓她們一直不肯離開呢?
薛先生:(男主人你見過嗎)從來沒見過。我給她弄出去一次了,把鎖破壞了又進去了,進去以后咱報了警,警察這邊讓走法律程序,咱也想了,起訴贏了她還是在那里面,任何作用不起。
薛先生認為,即便起訴贏了,對方依舊無力支付房租,如果強制將對方清出家門,還有兩個孩子,薛先生也于心不忍。多次上門協(xié)商,家中都只有小女兒,還是不懂事的年紀,無奈的同時也感到擔憂,孩子自己在家萬一出了事情怎么辦呢?
薛先生:咱不知道家人到底是管還是不管。里頭一股子味,咱也進不去,垃圾一堆堆的。(小朋友,你媽媽在家嗎?小朋友,是你自己在家里,還是有大人也在呀?)
行動員在門口問了許久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難道家中只有一個三四歲的孩子?這種情況讓行動員很是擔心。薛先生和行動員分別撥打了孫女士的電話,但都無人接聽。隨后薛先生又撥打了物業(yè)的電話并報了警,幾分鐘后,薛家島派出所的民警和物業(yè)工作人員陸續(xù)趕到了現(xiàn)場。
薛家島派出所民警:回去我們找座機給她打個電話,看看她能不能接。我跟租戶說聲,孩子自己在家你得保證安全,再一個房東找你,你談一談,有什么困難反映反映。
民警現(xiàn)場了解完情況后表示,他們后續(xù)會與孫女士進行聯(lián)系。那么,孫女士一家的情況,物業(yè)又了解多少呢?
聲音來源薛家島示范小區(qū)物業(yè)工作人員:房租不交、物業(yè)費不交、水費不交,叫她賴著了。反正物業(yè)費是2019年3月份過來的,一直就欠著。社區(qū)管的時候就欠了600多的水費我聽說。
這位物業(yè)的工作人員表示,小區(qū)之前一直是由社區(qū)進行管理,如今的物業(yè)公司是在2019年3月份接手的,接手后孫女士就未繳納過物業(yè)費,水電費也屬于欠費的狀態(tài)。
聲音來源薛家島示范小區(qū)物業(yè)工作人員:大孩子以前聽說上學,后來不讓上學了,看著老二,在家看孩子。(剛才我們沒看見大孩子)大孩子估計她媽教育好了,看見陌生人不能說,就這個小的出來蹦蹦噠噠的。
物業(yè)表示,據(jù)他們了解,家中應該是有兩個孩子,剛才出現(xiàn)的小女孩還有一個姐姐也在家里。不過,那個姐姐始終沒有露面。臨近中午,她們的午飯如何解決?孫女士會不會回來給孩子準備午飯呢?房東薛先生有事離開,行動員繼續(xù)在現(xiàn)場等了一會,剛好碰見了孫女士的鄰居下班回家。
聲音來源鄰居:她現(xiàn)在上班,去年好像不上班,上班白天見不到她。(那中午孩子吃飯怎么弄)孩子自己做,她大閨女會做飯。我光想著房主來了好幾回,他就是說她賴他這個房子不走。
這位鄰居表示,孫女士白天上班一般不回家,家里確實還有一個大女兒,平時都是大女兒在家照顧小女兒。行動員在現(xiàn)場等了半個多小時,遲遲未看見孩子母親的身影,隨后行動員買了點吃的從門縫中遞了進去。就在行動員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門從里面打開了。
孫女士大女兒:(你是姐姐嗎)是,(家里只有你和妹妹在家嗎)嗯,沒水沒電。(那你們怎么住呀,你先別哭,有沒有我們能幫到你的)
說完沒水沒電,孩子就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年幼的妹妹站在一旁,臉上充滿了好奇,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與旁人有何不同,這樣的場景看得人心酸,但又充滿疑惑,孩子父母在哪里?而她又為何沒去上學呢?
孫女士大女兒:(你怎么也不上學呀)放假了。(一直放假嗎?)就是沒有暑假只有寒假。(那妹妹呢)還沒到年齡。(你們平時吃飯怎么吃)買著吃。(媽媽在哪上班你知道嗎)大學老師(那你爸爸呢)聯(lián)系不上,就在手機里。(就在手機里見過爸爸?)嗯,還有小時候以前沒去武校的時候。
通過與孩子溝通行動員得知,她們老家在臨沂郯城,姐姐如今14歲,妹妹不到4歲,平時媽媽上班,都是姐姐在家照顧妹妹。正是吃午飯的時間,妹妹也拿出了自己的午飯。
妹妹在一旁安靜地吃著煎餅,家中沒水沒電,姐妹倆的午飯就是媽媽前一天給買的煎餅。而爸爸,對于姐妹倆來說,都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對于家中如今停水停電的情況,孩子對房東有些怨言。
孫女士大女兒:他都給停了(房東給停的?)他還把我們家電也停了。因為欠他錢,以前都多給他,他都不承認,都說好的一年一萬。他一來就堵門,我都換了好多鎖了。我要是走了,他們就老來騷擾我媽媽。(你們有沒有跟媽媽商量下一步怎么辦)媽媽說掙點錢然后就搬走,然后他又天天來弄。
14歲的姐姐,照顧不到4歲的妹妹,孩子的眼淚和聲音里流露出的恐懼,讓人心疼。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孩子的母親在哪兒?她們到底遇到了什么樣的困難?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和擔心,行動員來到了薛家島派出所,在民警的幫助下,終于聯(lián)系上了兩個孩子的母親——孫女士。
電話聯(lián)系孫女士:房租當時簽訂的是每年一萬塊錢,年交,地板墻面全是重新做的,但是他每年都漲好多。我跟他說了我現(xiàn)在對象聯(lián)系不上,就不行了。直接把水表電表燃氣全給停了,天天買著吃,本來經濟就緊張,他還天天這樣整,我都沒法正常找個班上,就找個臨時的現(xiàn)在先干著。(大孩子不上學嗎)現(xiàn)在是交不上學費。
孫女士說,自己目前在外打零工養(yǎng)著兩個孩子。但是具體在哪里工作、干什么工作并沒有明說。對于自己租的房子,按照合同,房租是一年一萬,算上之前多交給房東的房租和裝修費用,自己交的房租應該是到今年7月份,只欠房東七月份至今的房租。對于房東希望自己盡快搬走,以及之前的房租不再追究,孫女士表示自己也有困難。
電話聯(lián)系孫女士:我爸媽都過世了(那孩子的爺爺奶奶呢)他們也看不了,生病了,身體不好。就這種情況但凡我有辦法,我有地方搬肯定就搬了呀,但是我現(xiàn)在經濟跟不上,只能先把錢攢出來,再去找房子是不是。
經濟跟不上,沒錢,這個理由對于獨自一人帶著兩個未成年孩子的媽媽來說,大家都能理解,不過孩子的父親在哪里?他不能跟孫女士分擔嗎?又是什么原因,讓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兩個女兒在外生活?現(xiàn)在的問題怎么解決,未來孩子的生活又該如何安排?有太多的謎團和未知籠罩著這個家庭。一番溝通之后,按照約定,第二天,行動員見到了孫女士。
孫女士:現(xiàn)在就是臨時工(你之前在學校的工作是哪個學校)就是開發(fā)區(qū)的學校,因為我爸媽過世的時候我就辦了停薪留職兩年。孩子沒安排好,我也沒有心思,我也沒法給他們上課。
說實話,行動員無法把大學老師和孫女士家里的情況聯(lián)系起來。至于是哪所大學的老師,孫女士也不愿透露。不過作為一個母親,再苦再難也不能耽誤了孩子。為什么兩個孩子沒有上學、上幼兒園呢?孫女士說,除了交不上學費,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孫女士:戶籍一直都沒落上(兩個都沒有戶口)嗯。這邊落不了的話,我就說遷回老家吧,在原籍問的說你沒辦法提供爸爸的身份證就必須辦親子鑒定。我現(xiàn)在連親子鑒定的錢都沒有攢出來。(孩子不能跟著爸爸一起落戶嗎)他是屬于軍籍,原來還能查到,我上派出所查了,查無此人。(你跟你老公領證了嗎)領了呀。
兩個孩子根本沒有戶口!孫女士說,自己的戶口在老家臨沂,可是現(xiàn)在孩子的父親聯(lián)系不上,沒有孩子父親的身份證,也無法做親子鑒定,這樣看來,根本無法給孩子落戶。孫女士并未提供關于自己和孩子的任何文件資料??僧吘股钸€要繼續(xù),兩個孩子還要成長。那么,對于未來,孫女士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孫女士:沒有比我再苦的了。(孩子整天自己在家,大的帶著小的,你放心嗎)不放心啊,如果放心的話我就不是這種狀態(tài)了。(現(xiàn)在這個房東說你之前欠的房租都不要了,想讓你搬走)我往哪搬呀,他知道我沒地方搬,我真的沒地方,我如果有地方搬,你說我?guī)е鴥蓚€孩子住在沒水沒電沒燃氣的地方,我不知道苦嗎。
聽的出來,孫女士不想搬走,對于未來也沒有明確的打算。那么孫女士家的情況,社區(qū)是否了解?有沒有辦法對他們一家進行救助?行動員來到了薛家島六社區(qū)居民委員會,工作人員表示不方便做出答復,隨后行動員將此事反映給了薛家島街道辦事處,社會事務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給行動員打來了電話。
電話聯(lián)系社會事務辦公室工作人員:我問問社區(qū)是怎樣的一個情況,我們這邊如果符合政策肯定會幫。
社會事務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表示,如果孫女士家滿足相關政策,將會幫她申請低保,但是住的地方他們無能為力。行動員也將此事反映給了薛家島街道婦女聯(lián)合會,工作人員表示會將此事上報。
無處可去,又沒錢交租,母女三人的未來該何去何從?即便是房東繼續(xù)收留,兩個孩子無法上學獨自在家,也不是個辦法,孩子母親所說的是否是實情?她的家人在哪兒?社區(qū)又能否幫她申請下低保?記者將繼續(xù)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