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訴“老虎”惡勢力犯罪集團—王耀華、曲功志等24人惡勢力犯罪集團案紀實
庭審現(xiàn)場
2019年12月31日，由青島市市南區(qū)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的王耀華、曲功志等24人涉嫌組織賣淫、協(xié)助組織賣淫、敲詐勒索案一審判決：自2011年至2017年，該惡勢力犯罪集團在首要分子王耀華、曲功志的組織指揮下，招募20余名賣淫女和“鍵盤手”“車手”，對150余名嫖客進行敲詐勒索，共計非法所得190余萬元，分別構成組織賣淫罪、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敲詐勒索罪，依法應當追究刑事責任。王耀華、曲功志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20年、18年，并處罰金；其余22人分別判處有期徒刑10年至9個月，并處罰金。
判決后，王耀華、曲功志等6人提出上訴。2020年7月21日，二審裁定全部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至此，這個囂張一時、組織賣淫女聯(lián)合“鍵盤手”、采用“仙人跳”手段專門敲詐嫖客的惡勢力犯罪集團徹底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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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案案發(fā)源于個別受害人報案。
2016年6月17日，某市公司職員周某到青島出差，住宿在市南區(qū)某個商務酒店。當天晚上，一個美女頭像的陌生微信主動和他打招呼，并發(fā)來可以提供性服務的信息。
周某沒有想到，一時失足，竟給自己帶來一場劫難。
該女子在給其“結束服務”后，竟打開房門，又放進來另一個女子。她們以“有社會小哥在樓下，如果不給錢就讓小哥上來”、“要告強奸”等言語脅迫周某拿出更多的錢來，并用隨身攜帶的POS機，分五次從其銀行卡中刷走了6萬多元。事后，周某越想越窩囊，就到派出所報了案。
2016年下半年到2017年，警方根據(jù)幾名受害人報案，連續(xù)破獲了兩起采用“仙人跳”手段實施敲詐勒索的犯罪團伙。
在審查起訴這兩起案件的過程中，檢察官發(fā)現(xiàn)了諸多可疑之處：為何這兩個敲詐團伙敲詐嫖客的細節(jié)、分工等情況如出一轍？這背后是否隱藏著更大的“操盤手”？但是，這兩個團伙的被告人堅決不承認背后有組織者，只有個別被告提到，他們是跟著“老虎”干的，而其他更具體的情況就不知道了。
“老虎”的真面目在辦案檢察官心里成了一個必須破解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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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挖“老虎”，刻不容緩。辦案檢察官馬上向警方提出了深挖敲詐勒索犯罪團伙背后組織者、其他參與者的繼續(xù)補充偵查意見。
警方將“老虎”案列為重點偵破的涉黑涉惡案件，串并分析，經(jīng)過艱苦縝密的工作，終于抓住了“老虎”的尾巴——原來，所謂的“老虎”竟是一對隱藏在暗中的夫婦。
檢察官出庭支持公訴
2018年8月5日，警方以涉嫌容留、介紹賣淫罪對王耀華、曲功志刑事拘留，并移送審查逮捕。青島市市南區(qū)檢察院立即抽調精干力量，成立了由分管檢察長擔任組長、多名員額檢察官和助理組成的專案組。在整個辦案過程中，檢察官提前介入引導偵查，并做好審查起訴、出庭支持公訴等辦案工作。
2018年9月12日，該院以容留、介紹賣淫罪對王耀華、曲功志決定批準逮捕。
2019年1月至10月，警方先后將王耀英（王耀華姐姐）、邱振利、曹艷兵、康海芹等3個犯罪團伙10余名集團成員抓獲歸案，并將先前已經(jīng)刑事判決，但又發(fā)現(xiàn)重大余罪的梁丹丹、佘華群等多名犯罪集團成員重新抓獲歸案繼續(xù)偵查。
該院對其中17名惡勢力犯罪集團成員分別以容留、介紹賣淫罪、敲詐勒索罪批準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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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集團成員背地里稱王耀華為“老虎”。但檢察官發(fā)現(xiàn)，該惡勢力集團背后真正的“老虎”不是王耀華，而是其丈夫曲功志。
此人多年前即以經(jīng)營洗浴中心等場所為幌子，背地里從事組織、容留賣淫活動。隨著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力度的加大，曲功志的黑業(yè)已難以生存，可巨額非法利潤讓他難以罷手。
他絞盡腦汁，想出了“經(jīng)營”策略，即把文化程度不高的妻子王耀華推到前臺，隱藏在酒店租賃的場所內(nèi)管理其賣淫團伙，并招募“鍵盤手”，通過微信向外地來青人員發(fā)布招嫖信息，勾引嫖客上鉤，然后派“車手”拉兩名賣淫女去酒店，賣淫后即對嫖客實施敲詐勒索。而曲功志本人隱到幕后，負責租賃場所、幕后操控和擺平“麻煩”等。
很快，該團伙逐步成長為一個組織嚴密、分工明確、犯罪手法熟練的犯罪集團，而曲功志即為集團的幕后老大。
該案檢察官討論案情
檢察官接手案件后發(fā)現(xiàn)，犯罪嫌疑人雖已到案，但他們的犯罪行為極為隱蔽，而大多數(shù)的被害人選擇破財免災、吃啞巴虧了事，導致報案數(shù)量少，證據(jù)極其有限。如何查清事實、固定證據(jù)？
檢察官推斷，該犯罪集團一般會采取POS機刷卡或“微信/支付寶”轉賬的方式收錢，這些實施敲詐勒索犯罪的專門賬戶上，尚未查明的每一筆收款都極有可能對應著一筆新的敲詐勒索犯罪事實，對應著一個目前尚未掌握的受害人。
檢察官遂向公安機關提出補充偵查意見，引導警方針對涉案幾十個賬戶的逐筆轉賬以及轉賬所對應的付款方一一進行查詢比對，并根據(jù)付款銀行卡的信息逐個查出持卡人，進一步查找詢問受害人。
通過補充相關犯罪證據(jù)，檢察機關進一步證實了多名集團成員的具體犯罪時間、獲利金額以及成員之間的犯意聯(lián)絡，辦案檢察官還將相關賬號與王耀華、曲功志在本案中組織管理的賣淫女實施犯罪的相關信息核對，結果均一一對應，這為準確認定全案事實、指控犯罪打下堅實的證據(jù)基礎。
辦案檢察官針對證據(jù)的重要環(huán)節(jié)，親自補充偵查相關證據(jù)，向公安機關提出引導偵查意見70余條，補充證據(jù)260余份。通過補充證據(jù)，追加認定犯罪事實30余筆，并注重在證明取證規(guī)范性和合法性方面提出補充偵查意見，引導公安機關嚴格防止出現(xiàn)瑕疵證據(jù)，保證取證的程序合法、行為規(guī)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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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現(xiàn)場
在罪名認定這一關鍵問題上，檢察機關經(jīng)過審慎分析和嚴格論證，認為其行為是典型的組織賣淫行為，應認定為組織賣淫罪；王耀華、曲功志控制、安排賣淫女和“鍵盤手”長期實施敲詐勒索犯罪，系惡勢力犯罪集團的首要分子，應認定敲詐勒索罪，對該集團成員的全部犯罪承擔刑事責任。檢察官還追加認定了2名惡勢力犯罪集團成員，確保一網(wǎng)打盡。
辦案過程中，偵查機關發(fā)現(xiàn)：“老虎”王耀華、曲功志實施犯罪的時間長，反偵查意識極強，其犯罪時只收取現(xiàn)金，警方雖然查封了王耀華、曲功志的銀行賬戶，但賬戶中僅有少量錢款，且?guī)兹司懿唤淮X款去向，其財產(chǎn)情況明顯與其犯罪收益不符。
打財斷血豈容有失！
檢察官依法建議警方對王耀華、曲功志及其家族成員名下的房產(chǎn)、車輛等情況進行查詢，對該兩人名下兩套房產(chǎn)和相關車輛共價值800余萬元的財產(chǎn)進行了查封、扣押。一審判決對上述兩處房產(chǎn)進行拍賣，拍賣款用于返還受害人和繳納罰金，最大程度上保護了受害人的合法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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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現(xiàn)場
審判階段，青島市市南區(qū)法院主持召開了兩次庭前會議，檢察官、辯護律師均到場參加。檢察官就認定的逐筆犯罪事實進行了證據(jù)開示和深入細致的釋法說理。大部分被告人的辯護律師都認可了檢察官的指控和提交的證據(jù)。
本案在起訴時只有2名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庭前會議中，辦案檢察官抓住時機，結合證據(jù)開示，再次向每一名被告人及其辯護人提出了確定刑的量刑建議，敦促被告人認罪認罰。
經(jīng)過耐心細致的工作，本案24名被告人中，除王耀華、曲功志、王耀英3名主犯外，其他21名被告人在開庭前全部自愿認罪認罰。
在庭審中，王耀華、曲功志的辯護人為其做無罪辯護。而王耀華、曲功志當庭翻供。由于檢察官辦案團隊庭前準備充分，針對辯護人的發(fā)難，公訴人及時調整法庭質證策略，根據(jù)兩被告人此前做過的有罪供述，再結合同案犯的指控和相關證據(jù)，形成完整的證據(jù)鏈條，全面深入地揭露和證實了兩名首要分子的犯罪事實。
最后，公訴人發(fā)表公訴意見，系統(tǒng)論述了本案犯罪事實及社會危害性。鐵證如山，犯罪分子終于受到了法律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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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一些黃賭毒犯罪和黑惡勢力逐漸失去了生存空間，但貪婪的本性使黑惡勢力不斷尋找“隱秘的角落”以求生存。為期三年的掃黑除惡專項斗爭，滌蕩了黃賭毒和黑惡勢力的殘渣余孽，還社會一片安寧晴朗的天空。
青島市市南區(qū)人民檢察院掃黑除惡檢察官辦案組充分發(fā)揮檢察主導作用，精準引導偵查取證，在庭審中指控有力，經(jīng)過一年三個月的艱苦工作，終于向人民群眾交出了滿意答卷。
本案雖已判決生效，但檢察官的工作并沒有結束。今年是掃黑除惡收官之年，齊魯檢察官仍將繼續(xù)忠實履行法律監(jiān)督職責，開展“案件清結”行動，加強掃黑除惡辦案攻堅，鏟除黑惡勢力滋生土壤。
一審判決之日正是2019年最后一天。檢察官們忙完一天的庭審，返回市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萬家燈火。
（文中部分圖片源于網(wǎng)絡）
撰稿丨青島市市南區(qū)檢察院掃黑除惡辦案組
